篮球录像

录像里的篮球课

篮球场上，几个少年正在练习投篮。球击地的声音单调而清脆，像是某种固执的叩问。我坐在场边的长椅上，膝盖上摊开一本战术笔记，却总忍不住抬头看他们笨拙的动作。

教练走过来，递给我一个U盘。"昨天的比赛录像，你抽空看看。"他说话时眼睛仍盯着场上，眉头皱成两道深沟。我捏着那个黑色的小物件，它比想象中更轻，却莫名让人觉得沉甸甸的。

回家后，我把录像投到墙上。画面里的自己像另一个陌生人，每个动作都透着迟疑。特别是第三节那个本该命中的上篮，录像清晰地记录下我手腕那0.1秒的颤抖。原来在旁人眼里，我的犹豫如此赤裸裸地暴露着，像解剖台上的标本。

第二天训练前，我独自在空荡的球馆反复练习那个动作。篮球撞击地板的声音在穹顶下回荡，渐渐与录像里的声响重叠。教练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口，他什么也没说，只是把一瓶水放在场边。

体育老师常说录像不会说谎，但直到今天我才真正明白，那些被定格的瞬间不仅是错误的标本，更是通往正确答案的地图。篮球在手中旋转时，我突然想起录像里自己懊恼的表情——原来成长的模样，就藏在这些不断修正的细节里。